徐尚立倒背双手站在桌前反复打量一幅书法,见了于煜笑道:
“小于来看看水平如何?”
“眼光不错,这是省书画院副院长启北方的作品,对了,这首诗怎么样?”
“我倒想有位朋友评价郭沫若的诗,很有意思,”其实就是陈皎的评价,徐尚立笑道,“他说徐志摩的诗是——啊呀,啊呀,啊呀;郭沫若的诗呢——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于煜也跟着大笑,道:“徐这一说我想起郭沫若的一首诗,典型这种叫法——
我是一条天狗呀!
我把月来吞了,
我把日来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来吞了!
我把全宇宙来吞了!
真是嘴比姚晨还大,性子比哈士奇还野,哈哈哈哈哈……”
“其实郭沫若在当时也很受欢迎,因此不是诗的问题,而是时代变了,”徐尚立说着转回座位,于煜把书法卷好装入轴中,“最近忙什么呢?”
于煜坐到对面翻开笔记本,道:“向徐汇报,我还在跟进榆达的事儿……”
徐尚立听完也震惊了,久久沉吟后道:“我也听说凤麒麟家里……可能岳父是通榆资深老领导,没想到老而不尊荒唐至此!你准备从哪儿着手调查?”
“段玉福既然正式逮捕判刑,司法系统里必定有其档案,”于煜不慌不忙道,“首先找机关要人,肯定说移交给检察院了;再找检察院要人,肯定说移交给法院;法院说遣送了劳改农场了……逐个环节往下追,反正要把人交出来;交不出,再倒追责任,到底哪个环节出的问题!”
“很好!”
徐尚立欣赏地看着于煜道,“后天上午有个会,恰巧能遇到常委、正法委书记姜涛,据我所知他还是比较好沟通的……”
姜涛道:“我马上安排调查组彻查!姓凤的很混账我早就知道,没想到混账到这个地步!”
“这个调查……”徐尚立略加躇踌还是把话挑明了,“可能方面首当其冲,我不便指名道姓,但我上次率队的调研组遭到追杀,省厅先是消极对待,经王书记发火后才出了份含糊其辞的报告,所以……”
“哦——”
“尚立同志工作作风认真踏实,在经济领域特别农村脱贫致富方面有着独到而精辟的见解,”朱正阳夸了徐尚立一句,然后道,“通榆要发展,首先必须打造一支肯吃苦、肯动脑筋、敢于担当的干部队伍,在这个过程中,尸位素餐、碌碌无力甚至阻碍改革者要毫不犹豫清扫出我们的革命队伍!益峰同志要拿出魄力,拿出勇气,一着不让推进通榆经济的整体腾飞!”
王益峰会意,笑道:“没反对,应该就是同意了——尚立是京都派下去锻炼的同志,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呢?”
王益峰苦笑,手抚额头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要不是遇到阻力,能跑到您这儿需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