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简短而热烈,参会人员三言两语作了自我介绍,方晟对银山市权力中枢领导有了大致印象:
市长罗世宽,五十四岁,性格豪爽外向,嗓门挺大,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升上来的本地干部;
市委副书记王诚,五十七岁,沉默寡言,给人阴郁消沉的感觉;
纪委书记郑丰达,省空降干部,五十一岁,原省纪委监察六室副主任,享受正厅待遇;
组织部长徐璃是美女干部,冷艳高傲,不苟言笑,自我介绍时故意不提年龄,估计不到四十岁;
宣传部长郝常勤,四十六岁,性格开朗,言谈幽默,看得出跟市领导们关系都很融洽,是官场常见的自来熟和万金油角色;
常务副市长纪晓丹,四十九岁,潇南大学中文硕士,文弱书生模样,少言寡语;
会议室响起热烈掌声,罗世宽笑道:
市长表态之后,常委们按照排名或表示期望,或表示勉励,或表示配合,唯有徐璃独竖一帜,淡淡地说:
方晟对徐璃的第一印象很差,暗想:我上过的漂亮女人多得去了,你都排不上前三,拽什么拽?
散会后方晟单独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许玉贤关上门,从玻璃柜里取出一包茶叶,笑道:
许玉贤又捧出一套紫砂茶具,方晟摸了摸叹道:
“当干部的确比老百姓多喝点好酒好茶,抽点好烟,可与付出的心血以及承受的风险相比算得了什么?”
许玉贤喟叹道:“然而人总是勘不破,总想着更进一步……我想你已到红河经济开发区看过了吧,大失所望乃至全身冰凉?”
“她也来了?”许玉贤会意笑了笑,转而道,“红河相对于三滩镇唯一的优势就是副厅级,其它一塌糊涂!”
“许书记打算放弃红河?”
“不错,只留一个类似看守机构进行简单的行政管理,定期上报各类报表,不过来的人既然是你,我的想法又变了!我俩联手,不信搞不过那班兔崽子!”
方晟猜测道:“许书记好像话中有话?”
听到这里方晟有了几分数,道:“我看到的围墙,全都是官二代们提前布局圈的地?”
“他们赌红河最终划入潇南市,那样的话红河地价一夜之间起码翻两番,而且从长远发展看还有两至三番的升值空间!”
许玉贤愤慨地说:“可银山土地不是用来做房地产的,大力发展实体经济才是固元之本、立市之基,或许我年纪大了头脑僵化,但我始终认为靠资本运作、加杠杆炒房地产并非发展经济的正道!”
“经历水淹江业事件我的心态已发生很大变化,起码不再奢望仕途得到更多,只求稳定和太平,”许玉贤主动提及那段最灰暗的时光,“但为官者总有自己的底线,你做得太过分,就是逼我出手!现在红河简直成为银山市的芥藓,其他人都可以选择隐忍、无视,唯恐是我这个市委书记绕不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