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某之前虽是逃离了咸阳,到了那薛郡之中,也投靠了项梁叔侄,但当那项梁战死,项羽率军想要回到江东之时,某却并未随其返回江东,只因那项羽杀孽实在是过重,与我儒家思想格格不入,我虽背离了大秦,却是不可为其所用,自那时起,我便脱离了项羽,独自颠沛至此,若非是君上的新政,某怕是还捱不到今日……”
叔孙通说完之后,摆出了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着嬴高和朱家俩人,那架势很明显,就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反正当初你也去投奔薛郡去了,你能把我咋地?
嬴高一看这架势,心说这老头倒是也不傻哈,但是他越是这样,就越顺了嬴高的心意了,这么一来,还有啥嬴高套不出来的话?
“大秦皆是一些个铁血之人,却不想那大秦的朝堂上却出了你这两面三刀的货色,若是大秦如今的皇帝得知了此事,你这厮怕是不是凌迟也是腰斩之刑!”
“尔等当真只能做一做这胁迫他人的勾当,我大秦如今的君主,乃是一难得的英武之君,此三条新政,足以见得其决心,不过数载之后,我大秦便会是百家争鸣之态势,并且君上对于知错能改之人那是相当的仁厚,此间的一名里正,数载之前乃是跟着那陈胜反秦之人,如今却可以在这村落之中管辖百户之人,可见在我大秦帝皇眼中,过往并非是十分要紧之事,我今日在此帮助君上推行新政,当可免除以往的罪孽,至于尔等二人,依旧是行这些坑蒙之道,怕是命不久矣……”
直到最后这家伙几乎是指着嬴高的鼻子说你特么都命不久矣了,还嘚瑟呢啊?
但是不是装的归他不是装的,就冲着他在这胡乱揣测自己的心意这一点,嬴高心里面就稍微有点来气,心说你将功折罪就将功折罪,但是心里面明显想的就是我要是这么做了的话,君上肯定能饶了我,万一到时候嬴高要是没饶了他的话,那岂不是显得嬴高十分的没有君上的气度了?
“你这老儒,倒是会呈口舌之利!我且问你,项羽将军如今已然寻得了一处地方站稳了脚跟,如今就需你这等大儒前去助阵,你若是今日跟随我二人一同前往,我二人保你无事!若是不去的话……嘿嘿嘿……”
朱家在身后看着那已经五十来岁的老头子叔孙通被嬴高给吓得那汗几乎就是哗啦哗啦的往下淌,差点没忍不住笑出了声,心说你好歹也是大秦的皇帝,这么做真的好吗?
“之前我已然是选错了一遭,做出了那等有违儒家思想之事,枉称大儒,今日若是在被你二人所迫,去了那项羽处,某还有何面目面对那九泉之下的先祖?要杀要剐,便冲某来吧,如今大秦的君上又非是那项羽小儿,某为何要去为其效命?”
“噗嗤……”
但是这一幕叔孙通却是显然没有注意到,他说出这句话后早就瘫倒在墙角上了,心说反正也快要死了,还要啥面子啊,要啥形象啊,躺地上舒舒服服的死得了!
“叔孙通,你这厮莫要在那地上寻死觅活了,还不快起身,谢过君上不杀之恩!”
“你这厮好歹也曾在咸阳城中做过那待诏博士,怎地就如此不上道?”
“这……这……”
“还不快去谢过君上不杀之恩!”
朱家这个时候心说你这老小子反应实在是太慢了,这时候一迟疑万一君上一会再变卦了,你可就完犊子了!
“君上?”
叔孙通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朱家之外,也就剩下那个刚才一直在吓唬自己,把自己给吓得差一点屎尿都出来了的那个年轻人,那不用说,这个年轻人就是如今大秦的皇帝了?想到这一层,叔孙通转念一想,大秦的皇帝可不就是才二十多岁,正是和这个青年人的年岁相符吗?
“君上!叔孙通之前不知竟是君上亲自到来,多有冒犯,还请君上定罪!”
“你可知罪?”
“知罪,某不该自咸阳城中出逃,更不该投奔了项梁的反秦势力……”
“你的罪,并不在此……”
“啊?”这下子可是把叔孙通给搞的有点蒙圈了,不在这,那还能在哪?
“既然如此……就罚你……在此间讲学传道五载,不得离开!”